采訪:吳小寶、Rae
撰文:Rae
導演洋子,又名Yoko。之前是一名攝影,后來轉型做了導演,她提到兩位伯樂。
一位是以長文案著名的群玉山咨詢董事長&首席策略官馬曉波,
一位是主打做抓眼球的渠道廣告的紅制作創始人岳華平。
兩個距離很遠,方向截然不同的,伯樂。
不過很多人不知道,紅制作在成為今天大家熟悉的紅制作之前,曾為小米打造過一系列傳統品牌片,連登4年央視春晚。第一支品牌周年微電影《100個夢想的贊助商》,讓小米7位創始人,在品牌發布會的現場,落下眼淚;第一支央視春晚廣告《我們的時代》,第一次向世界喊出“為發燒而生”,被全網直呼“小米的時代來了”,讓小米開啟連續7年的春晚投放。
后來,岳華平帶著紅制作轉型,風格大變。
但這并不影響小米對紅制作能力的認可,提出想要繼續合作。
岳華平的合伙人BOBO指著一直跟著他們做攝影指導的洋子,對客戶說:她可以拍,找她吧。
洋子的導演之路,被動地開始,迅速地鋪設。
難以置信,她都一一扛下來了。
小米11周年品牌片《生生不息》、小米徠卡攝影大賽宣傳片《面朝大海,春暖花開》。
小米11周年品牌片《生生不息》
有了一些作品的鋪墊,很快又接到另一位伯樂遞來的橄欖枝——寶潔的校招廣告《老簡歷》。
洋子的簡歷,因為這個作品積累了一些廣告獎,擁有了更多的機會。
近兩年洋子的作品,無一例外,都是大品牌:
小米《生生不息》,一個屬于小米時代的延續
寶潔《老簡歷》,一份具有現實意義的人性化大廠校招
美團酒店《穿上拖鞋,好好休息》,一系列可愛腦洞風的治愈畫面
歐派×胡歌《家的想象》,一個一鏡到底的無實物表演課題
東鵬瓷磚×劉擎×李雪琴《見南山》,一次具有新中式質感的人物對談
百麗×劉雯《一步之遙》,一段奇幻視覺下的雕塑復活之旅……
導演作品合集指路:洋子 Yoko的視頻作品集
一個從攝影轉型的新人導演,一個年輕的90后導演,才兩年時間,憑什么?
靠關系?有天賦?有些爭議出現在洋子的耳邊,還有一些或許是因為嫉妒的聲音,“這些片子中規中矩吧。”
洋子只是笑著說,哈哈哈是是是毫無努力全靠關系。
最近,一條《許昌不慌》的片子走進大眾視野。導演仍是洋子。
洋子說,這條片子上線后,她一天收到了12個腳本。
對她來說,這無疑是導演生涯的一個新的開始。
一個工作日的傍晚,我們約上她聊了聊,一個新人導演的成長故事里,充斥著命運沒輕沒重的玩笑。
一、被裹挾的少女時期
“他們都說,你不一樣,所以你應該做得更好”
洋子的父母都是江蘇人,因為工作原因來到許昌,她在許昌度過了整個青春期。開篇她寫的朋友圈里,提到這么一句話。
“十四歲的時候我坐在許昌的教室里,心里想著的是如何離開這里,二十年后我回來,感動我的都是留在這里的人。”
聊天的過程中得知,童年的經歷,一直影響著洋子,直到做了導演之后。
數英:為什么會這么寫,十四歲的時候,想離開許昌的教室?
洋子:因為從小就跟別人不一樣。
數英:具體是有哪些不一樣?
洋子:比如8個月會說話,1歲可以講故事,3歲的時候可以聽一遍唐詩就背下來,等于表達能力、記憶能力、想象能力都很好。
數英:這是多么讓人羨慕的能力。
洋子:可惜這些「不一樣」并沒有給我一個很快樂的童年,小時候我幾乎沒什么朋友,身邊的人都習慣性否定我。比如,我的成績已經是優秀了,但老師會說,“你應該很厲害,你必須做得更好。”
數英:這讓我們想到了,《我的天才女友》里的Lila。沒有人夸贊過你的天賦嗎?
洋子:沒有。人們只是會跑過來,像看耍猴一樣看你。導致我小時候一度以為,所有的“異類”都是這樣的待遇。后來很多年后我在《后翼棄兵》里看到了對類似感受的描述。
圖源:《后翼棄兵》
數英:什么感受?
洋子:「早慧」對于女孩來說是一個長得像禮物的炸彈,生活會想方設法地規訓你,讓你相信你的「出眾」是一種冒犯,不僅不值得驕傲,甚至很羞恥。
數英:等于是你在很小的時候,便承受了一些不該小孩子來承受的事情。后來為什么想學習電影相關的專業?和小時候的這種不快樂有關系嗎?
洋子:有一個所謂的「盡頭理論」。我的記憶能力、分析能力,能夠讓我對一件事情看得遠一些。比如我高中畢業為大學選專業的時候,根據招生專業指導手冊,我會很理性地針對每一個專業推演未來的生活。
比如,我對法學感興趣,但是法學的未來,大概率是律師、檢察官或者法官,他們接觸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別人生活中的麻煩和問題,要做好,就得把別人的問題當成自己的問題。我自知是一個對負能量很沒有排解能力的人,所以pass了。
再比如,金融?我對錢本身是一個沒有太多概念的人,肯定無法幫助別人打理財富。
又或者,語言。可語言是一個介質,要么做翻譯,要么做學者,但相對枯燥和重復性的工作都不是我想追求的。
那我要去做什么呢?
我希望去做一個能把思考和藝術結合的東西——建筑很好,但建筑是理科,而我是文科——那就選電影吧。
二、工作后才開始感知幸福
“我的天賦終于不是為難自己了,而是幫助別人”
數英:什么時候,覺得自己走出了“天才少女”帶給你的圍困?
洋子:直到我開始工作。
數英:是因為工作,大家只看結果嗎?不會貼標簽。
洋子:這是外部視角。我從內部視角解讀是這樣的。讀書的時候,其實做的所有事是利己的,那成績好也只是為了我自己,所以在老師那邊看來,依然會覺得你還沒有做得很好。而到了工作的階段,我會發現自己的天賦和能力,能夠實實在在地幫助別人獲得利益,這個時候,我會從項目的成功中獲得極大的自我認同感。
比如做導演之后,我開始發現我從學校學到的東西,能夠快速幫助演員入戲。比如,我知道演員在表演的過程中是不能「平地起高樓」的。
數英:具體是什么意思?
洋子:比如拍一對情侶在吵架,客戶希望這個女生情緒更激烈一點,如果單靠提高她的嗓門跟調子,那這種東西在觀眾的直觀感受上,會覺得這個女生的精神有問題,或者會覺得表演很浮夸。那我就會想要怎么解決這個問題。
數英:你當時是怎么解決的?
洋子:兩個人吵架的時候,面對面很近。需要人的情緒更加激動,我就把男生安排到沙發的后面。距離遠了,女生的嗓門自然就大了。用物理方式解決這個問題,女生的表演就有了支點,本質上是個邏輯問題。再進一步,甚至還可以讓交流對象不看人,讓他背對著女生,那女生的嗓門一定會更大,就既滿足了客戶的要求,同時又不會讓演員“生拔”。
數英:你好像扮演了一個現場救火的角色,且非常理性,有邏輯。
洋子:我喜歡所有的事情都是有邏輯的。如果今天創意給我brief腳本,說這個女生今天在辦公室里很不開心,我一定會打斷說,請問創意老師,她是為什么不開心了呢? 一個人可以有 1000 種不開心的方式,但是我們最終要選擇哪一種呢?我們要選擇的一定是產品的策略目標能解決的那一種。如果這個產品只是讓人取得一個短暫的放松,或者是找到自己的精神角落,并不是要跟現實做對抗,那可能我就會給演員安排一個不開心的小任務,比如新鞋被別人踩臟了。因為這種設定,同樣會關系到演員表演的支點,也會影響到人物的性格設定。
數英:我們可以聊聊具體的例子,比如小米11周年的《生生不息》,有評論就說里面人們的狀態都很真實。
洋子:這個片子背后的故事,我在數英的《在場》里也分享過。
導演洋子分享的在場故事
再比如,《老簡歷》里大家都覺得許總的表演特別自然。
面對非職業演員,必然不能用跟職業演員溝通的方法。
我的做法是,把架子上的每一個簡歷盒子,找小角落寫了一些數字,然后我自己先走了一遍,大約摸排好她的動線。正式開拍后,我就說,許敏老師,我們現在找到 114 號盒子,然后拿下來 115 號盒子。所以在找的過程中她在看,她在找那個數字。
寶潔《老簡歷》
數英:所以她不是演出來的,是用一種替代的真實來滿足片子的需求。
洋子:對,因為她聽到的,不是“在貨架之間一直走”,而是讓她真的在找東西,行為有邏輯,看上去就會非常真實。
三、走peace&love的風格
“商業和藝術,客戶和團隊,在我這里都可以共生”
數英:我感覺你的鏡頭語言有種人文詩意的感覺。
洋子:我是攝影出身,對畫面的感受是立體的。在我做攝影師的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麥當勞是我的固定客戶。當時我就想,要如何讓麥當勞的廣告看上去更年輕?
對我來說,把一個漢堡拍得更年輕,是要用具體的技術手段去解構這個問題。比如鏡頭究竟是長焦一些還是廣角一些?我離這個漢堡的距離是近一些還是遠一些?然后光線是完美一點還是不完美一點?我會在每一個廣告片每一種不同的產品上進行嘗試,哪怕有一點微小的突破,我都會開心很久。
洋子的麥當勞攝影作品
數英:怎么去評估一個漢堡年不年輕?
洋子:我會先從一個大問題著手:年輕人究竟喜歡什么?這個東西可能沒法量化,但可以試著做個總結。
比如現在大家喜歡用表情包去溝通,本質上還是因為人與人的物理距離遠了,所以在不必親身靠近的時候,用表情包就能獲得對方親密的心理距離。也就是說,物理上,我跟你越遠越好;心理上,我跟你越近越好。
當我要去拍一個漢堡的時候,我的鏡頭可以離這個漢堡越來越近。但是,漢堡不能占據全部的畫面,一定要有空隙,這個空隙就可以看作是物理上的一個小小的距離感。所以我會選擇相對廣角的鏡頭,將漢堡的身體微微轉斜而不是正對。這樣在廣角鏡頭的畸變下,頂部那條傾斜的線就是我留下的“物理距離”,而離鏡頭非常近的漢堡本身就是我制造出的“心理距離”。
洋子在工作中
數英:你會覺得自己有一些討好型人格嗎,在你的描述中,我們察覺到你會傾向于把每一方都妥善安置好。
洋子:肯定有,這跟童年經歷有關系。但有意思的是今天看它不一定是壞事,我現在也慢慢地學會,主動地擁抱和引導這個人格,用一種不對抗地方式,輸出自己的觀點,取得別人的信任,堅定自己想要的東西。
數英:有一種無奈的感覺,只能想辦法接受每一種自己。
洋子:人們一輩子都在學著如何跟命運的饋贈和解,尤其是對搞藝術的人而言,每分每秒都在跟自己和解。脆弱和敏銳其實是共生的,所以一定都會有那些自我懷疑的瞬間,唯一能做的就是愛自己多一點,跟自己和世界多一點和解。
數英:一個老生常談的問題,你會怎么去平衡一個作品的藝術性和商業性?
洋子:首先,我認為,廣告審美的時代性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情。
比如在十幾年前,所有的廣告片 TVC 里面都是非常明亮的環境,每個人的居住環境都特別寬敞,光打得很亮,每一個媽媽都穿著低飽和度的無印良品風格開衫,搭配米色的拖鞋,在一塵不染的家庭中梳著一絲不茍的長發。這種審美風潮,其實是從臺灣流行過來的一種打光的方法。為什么會流行這種風格呢?
第一,當時膠片這種介質需要更多的光,這是技術原發點。
第二,思想原發點是當時我們的居住環境普遍比較差,商品房還在發展初期。所以那個時候,采光通透的大房子會讓人心生向往。
今天如果還這樣拍,大家只會覺得很假,因為我們的居住條件改善了,審美也升級了。
這幾年流行的影像風格是光線變暗、生活向內,我們會看到煙火氣,會看到家里面的衣服是亂放的,影像會寬慰你家里不必一塵不染,也不必永遠整潔,你可以大膽在家里使用各種各樣的顏色,讓性格得到釋放。一方面是因為數字攝影機的感光能力更強了,另一方面是希望通過演員具有真實性的表達,來縮小距離感,貼近消費者的真實生活。
雖然在執行端,似乎只是導演選擇白色還是彩色作為家的主基調的問題,但背后是翻涌的時代情緒,跟每一位觀眾都密不可分。相比之下,電影的工期長,對于時代性的反應沒有廣告快,我覺得這是廣告很了不起的地方。
洋子在工作中
數英:比起電影,廣告會有一個明確的商業brief。
洋子:我完全不抗拒brief。
因為我先生(蔡萌)是一個創意,我知道一個brief在給到你之前,都經歷過什么,甚至如果從策略端開始算,這個交到你手上的“結論”,可能歷經一年半載的打磨,是不能因為個人審美而輕易推翻的。作為導演,應該努力去挖掘brief的價值,用影像語言去轉化策略和創意。
我自己的做法是:
首先,接到一個項目,我會先去想怎么把它做的不一樣(注意,這不是離經叛道,而是讓這個策略或創意能夠有更深層次的一個折射)。
然后,我會在每一個項目中都找到一個讓自己雀躍的High點,除此之外,其它的我不會過多堅持,因為我已經從這個過程中獲得了屬于自己內心的平衡。
四、人與人的關系是永恒命題
“我喜歡真實,我喜歡活生生的人”
數英:你前段時間拍的百麗廣告片《一步之遙》是奇幻風格的,似乎跟你之前一直拍的人文題材不太一樣。這條片有什么不同之處嗎?
洋子:如今看到成片,大家可能覺得順理成章,但在一切構想都還是紙面文字的階段,我花了大量的時間在思考一些重要的底層邏輯問題,比如:當雕塑活過來了之后,它的表演應該更像雕塑,還是更像人?
數英:好問題。
洋子:對,因為我的演員全程都需要穿翻模的衣服,就是石膏漿過的衣服,頭套也是。如果要更像雕塑,那在演員的每一個關節,都要給她做束縛,反之則要解綁。
數英:那你最后是怎么抉擇的?
洋子:復活后的雕塑如果更像雕塑,那這條片子就是視覺奇觀。如果更像人,這條片子就是溫情向的。我想讓它更加有人味兒,所以選擇了后者。
所以你看,雕塑活了之后,她下臺階甚至會低頭。一個雕塑怎么會想到去低頭?這是屬于人的本能反應。所以最后雕塑的所有狀態都是解綁的,盡可能像一個人。
數英:但如果雕塑太過于像人怎么辦?會不會覺得有點假?
洋子:這又回到了視覺問題。假如把解綁的程度拉到最大,那演員只需要全身涂滿油彩就可以,但就像你說的,觀眾會一眼看出來,這是一個人“演出來”的雕塑,那就出戲了,基本概念不成立。
于是呢,我就去找了一個美院做雕塑的學生,向對方請教了一個問題:做一個雕塑,最難做的是哪些地方?
對方告訴我,一個是肌肉,一個是頭發。
我們就把雕塑演員身上的肌肉與頭發,用雕塑的方式重新做了。視覺上,增加了雕塑的認同感,表演上,他們會更像人。
百麗這個項目對我來說是一次大考,大家都是第一次做這個類型,整個執行過程中,沒有人能給你參考幫助,也沒有辦法去一一去跟客戶溝通所有細節,只能通過不斷嘗試,來看自己的決策正確與否。有很多時候,只有站在導演的視角,才能理解哪些至關重要的東西會最終影響整個片子氣質的走向。
《一步之遙》的幕后花絮
數英:說到氣質,我們都覺得,《許昌不慌》或許是目前最「你」的作品。它跟傳統的城市宣傳片不一樣,它講的,是許昌的人。
洋子:許昌是一個即使關羽走在路上,大家也會習以為常的城市。
短片中關羽扮相的演員老師,是許昌本地的一位戲曲演員。他就像《許昌不慌》里一樣,平時也在一個又一個文旅項目中趕場,大部分時間都在扮演關羽。
我就發現,這就是許昌人的樣子。他們不是戲臺上的英雄,卻在生活里有俠氣,就像當年被迫留在這里的關羽一樣,不管命運給我什么,我都坦然接受,在這里過好每一天。
我們拍攝的時候,得到了很多許昌人的幫助,烙餅的大爺大媽聽說我們要宣傳許昌,甚至請我們免費吃。許昌不是創業型城市,住在這里的人「小富即安」,因為自己過得好,自然也就希望其他人能過得好,所以我們拍了形形色色的人,素材多到我的導演版本跟客戶版本幾乎沒有重復鏡頭,我希望能讓更多的許昌人出鏡,讓他們在這個視頻里找到被歌頌的「自己」。
導演版本的《許昌不慌》
之前的許昌,或許是因為胖東來出名,但之后我們希望,大家能記住許昌人,記住許君以昌,許昌不慌。
數英:我們很喜歡《許昌不慌》最后一幕,關羽與林燒鏡頭變換、交接大刀。你是如何考慮的?
洋子:《許昌不慌》最后是有大量留白的,你可以解讀為傳承,也可以認為關羽就是林燒,林燒就是關羽,你也可以理解成許昌人本是無心交換那把大刀,他們覺得所有行的好事都是他們該做的,但命運卻在給了他們超出預期的福報跟責任。
他即是我,我即是他。如同童年困擾我的那些異于常人的「天賦」以及那些困擾本身,終究還是在很多年后變成了禮物。
尾聲:翻過早慧少女的盡頭,留下一個普通人努力的痕跡
數英:你把許昌拍得很浪漫,蔡萌眼中的你也很浪漫,他形容你“像《波西米亞狂想曲》一樣復雜而精彩,在深情中藏著荒誕,在秩序里尋求自由。”
洋子:看來他被我“pua”得很成功(笑),他總能給我提供很多情緒價值。
數英:圈內人都感覺你們是很神奇的一對,他說你在他最低潮的時候,給他提供過人生咨詢。
洋子:我一直認為兩個人如果能長期走下去,一定是復合型關系。我和蔡萌最先是朋友,工作上也是很默契的合作伙伴,我們會去探討各種課題,后來才成為愛人。蔡萌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讓我感覺到我的天賦不是累贅的人,他特別會欣賞我的各種能力。
數英:講實話,廣告導演的工作,對你而言,是不是很快樂?
洋子:我把現在的工作比喻成過家家。
小的時候玩過家家,自己搭一個小房子,拿兩個小玩具,你做爸爸,你做媽媽,大家在這里開心地炒菜生活。
現在也是一樣,美術幫我搭一個大房子,然后團隊找來演員,你當爸爸,你當媽媽,大家在這里炒菜,所以我還挺快樂的。
數英:你還會被那個「盡頭理論」困擾嘛?
洋子:岳華平的合伙人BOBO跟我說過一句話,那句話算是我的指路明燈。
他說人如果太聰明會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往往一下子就可以看到事情的盡頭,然后你就不愿意腳踏實地的開始做了。其實在達到盡頭之前,是可以有很多辦法去突破那個盡頭的,但如果什么也不做,盡頭就永遠是盡頭。
洋子朋友圈里的拍攝花絮
采訪到這里,其實應該已經結束了,但我們還在好奇廣告導演的盡頭——幾乎每位導演,都會有一個電影夢。
果然洋子也不例外,她說她有個心愿,是希望能夠重拍花木蘭。
一是因為她最喜歡迪士尼電影有健全的工業體系,有單純的想象空間,有只講一個簡單的命題卻能影響全世界小朋友的機會。
二是因為花木蘭是迪士尼中最特別的公主,需要有一個中國視角去解讀。
所以洋子希望,具有中國視角的花木蘭,應該有花木蘭自己的感受。當她在軍營里的時候,她究竟是快樂還是不快樂?當她替父從軍的那天,除了不得不面對的責任,她是否有為自己做什么打算?這些花木蘭的“選擇題”就好比當代的女生在面對任何一件事情的選擇的時候,都可以加入自己的主觀意志。
感受可以優先于態度,人性可以在大局中被看見。
洋子是一個很入世的天才段子手,也是一個特靠譜的導演,就像當年被迫留在許昌的關羽一樣,她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努力過好每一天。衷心希望有一天我們都能看到那部屬于她,也屬于所有人的《花木蘭》。
轉載請在文章開頭和結尾顯眼處標注:作者、出處和鏈接。不按規范轉載侵權必究。
未經授權嚴禁轉載,授權事宜請聯系作者本人,侵權必究。
本文禁止轉載,侵權必究。
授權事宜請至數英微信公眾號(ID: digitaling) 后臺授權,侵權必究。
評論
評論
推薦評論
全部評論(35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