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創意廣告，BASE基礎作業從0到1的這一年
如果把時鐘調回到一年前這時候，讓我們從0開始，別說做一家自帶咖啡的廣告熱店，就算是開個煎餅攤，也得再三考慮下。好在，我們雖然沒有進化出預測未來的能力，但BASE的內部始終有一種共識——就是我們不會等萬事俱備。
正如每次見一些新類型的客戶，他們總會有一類顧慮，就是這個品牌/產品/風格/類型在我們過往的案例里見得不多，我們要怎么做呢？我們從不吹噓也從不掩飾，從0開始就好了。
更何況，從我們做事的經驗來說，任何事情上，都不會存在“萬事俱備”這種極端情況，至少我們從來沒碰到過。所以相反來說，也不會完全存在“萬念俱灰”這種極端的情況。我們沒法因為一個事情，不是在一個做它最好的時候就停滯不前，不肯開始。
所以即便過去一年可能是我們從事這個行業十年來，行情最差的一年，我們依然開啟了「BASE基礎作業」這張新地圖。到十月一日，它就一周年了，一關一關過下來，各種情況都碰到過，像極了游戲打完一周目，可以出下工作人員表以示慶祝。
我們為這個日子，特別制作了「一手底牌」手工香皂 ，作為一個很年輕的公司（壯壯和老王除外），我們不太喜歡總結方法論，但希望以這種方式多少分享點過去一年的經驗，而氣味是通往回憶的一條暗道。關于「一手底牌」的具體介紹和領取方法，附在文末。這之前，我們想著重在此回顧下過去一年對我們來說比較難忘的一些時候。組成一年的不是日復一日的勞作，還有這些尚未被銀鹽洗出來的記憶。這些時刻未必都是和項目、商業相關的，就像廣告這回事，也離不開當下時代、社會情緒。我們也只有在此刻，才能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走出暗房。
「一手底牌」手工香皂
碰到一萬的萬一
去年年底疫情剛全面放開沒多久，發生了不少可能以后再難遇到的事。大家都是第一次經歷這種情況，搞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么，很像陣痛，總覺得沒什么大礙了吧，又時不時來那么一下。12月下旬的海南澳門四川三地拍攝之行，要貼切形容，就是一上來hard模式的闖關冒險。執行的周期橫貫了“聽說要開放哦？”；“進商場不用看隨申碼了誒！”；“核酸也不看了啊？”，這一整個完整的放寬過程。
單就攝影師需從內地過關到澳門的這點來說，臨拍攝前一晚還未敲定人選，連續九位都因為陽了的緣故，卡在了深圳無法入澳門。最終我們動用了一些鈔能力，在當地找了攝影和卡司。可還是有小伙伴，不幸在入關前一天中招。一個人在醫院等到三點，始終沒有核酸的任何消息。被動是大部分事情之所以難辦的原因之一，因為事情推進的權利沒有掌握在自己手里。心態戰勝了焦慮，我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次日過關，抱著反正就這樣了試一下又怎么樣的狀態，參考了網上一些神秘的妙招，測前喝點飲料啥的，居然就順利通關了！這才是第一關。
來到澳門拍攝一家當地知名老飯店的商家故事，巧的是拍攝當天剛好是老板八十大壽。老人家非常熱情，配合我們抓了很多紀錄片的內容，直到很重要的幾個戲份時，老人家的親人們安排了他的大壽晚宴就沒辦法給予我們支持了，我們當時的內心就是：“啊？？？”。這一下打亂了原計劃，情急之下，我們在現場的餐桌上臨時改了腳本。拉了老人家的親弟弟來做后續的拍攝內容，將紀錄片的原意盡可能完好表達出來。
這樣的驚險的情節，反復在這段行程里出現，像游戲里安排好的橋段一樣。小到一個頭巾道具，大到拍攝場地的臨時更改，過一關再戰一關，以此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地完成了密集的跨三地拍攝。我們做過的所有執行中，只有一件事是可以百分百確定的——沒有萬無一失。永遠有意外才毫不意外。備案就得像布洛芬一樣備著，有時你也不確定到底能起多少作用，可萬一有用呢。
摸著真心說
“有個情況，我們得來一起決定下。”
片場發生這種開頭的對話原本再正常不過，可陳馬俊導演和制片等人都齊刷刷來了，臉上寫著比較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果然，好消息是女主已到當地酒店，壞消息是她陽了。作為專業團隊，制片帶來另一個好消息：我們還有兩個備選的女主，但對于創作團隊來說，一條片子的人不對，可能就什么都不對了。
泡泡瑪特的客戶們坐在不遠處，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我們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不知道怎么開口。導演做了個提議，要不通知下各個部門開個大會，大家來表個態，立個狀，頂著大概率會被傳染的風險把片子拍了。這種提議方式，閃著一些古典議事的光輝，片場可能一度有變成圓桌騎士的殿堂。
雖然我們在創作上一直在試圖規避一些宏大敘事，但又不得不承認，在這片土地上，一些大事經常就像鎮紙一樣壓在很多微薄而具體的事情上面，比如拍一條片子，換一張面孔。物理上的枷鎖和限制打開了，而人們內心要從中走出要花更多的時間，像庫斯圖里卡《地下》里的人一樣，戰爭結束后很久，也沒能走向外面的世界。
即便知道這事到后面，總有一天會變成像上班打卡這樣平常，但在當時的情形下，片場大幾十號人，站在科學與愚昧、真相和謠言的十字路口，每個人的接受程度各不相同。事情的結果是，我們換了女主，沒走到動員所有部門來表決的那一步，當然也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備選的女主里，正好也有更合適的人選。
對于項目來說，結果當然是重要的。但對于長期從事創作這樣的行當來說，過程中始終尊重個體的經驗和感受，比起導演的技巧、制作的資源等來說，更值得珍惜。這也是我們在黑暗中摸索時，得以保持的一點確信，自摸一下，松一口氣，我們對人的真心還在。
一個餅
生存還是作品，這是個問題。和這個問題相應的，天賦和努力哪個更重要？答案千人千面。我們不止一次面對過這個問題，預算在縮減、客戶有期待、公司要生存、我們內心不想草草了事。我們認同創意是解決問題的路徑之一，甚至是像預算這樣的問題。碰到些特別靈光一閃的時刻，似乎在一種比較貧乏的狀態下，竟然也產出了更超出預期的內容。像極了你也沒怎么努力復習但是在期末考上超常發揮。
可從常識和概率來說，花小錢辦大事這種情形不會常常發生。所以這也是我們和制片和搭建和工廠等合作方，花最多時間去溝通甚至爭吵的一年。最終總是會有些沒辦法的辦法，只是每每談到這些，大家眼神中的光，都暗淡了許多。有好幾次，我們陷入再投入一點就能把一些項目細節做得更好一點，和再留一點利潤的空間我們下個月可以不那么緊張的兩難里。這一切都沒有標準答案。
這也是我們給自己畫的一個餅——有很想達成的事那就不計成本去做。即便我們很清楚自己在做的是一個商業行為，情懷難免顯得幼稚。但我們更不愿變得無趣、沒有火光、沒有沖動，這些都是我們保持創作熱情極重要的一部分。中間有好幾次，因為一些難為無米之炊的狀況，我們幾乎要放棄做到一半的事情，因為很多期許真的太難太難實現了。也有一部分項目，基本不賺錢。值得我們去說的是，哪怕姿勢可能難看了一些，磕磕絆絆也好，我們把所有承諾過的項目都帶到了終點。
夜杠亮了夜
這是為了某個項目持續數周加班的其中一個深夜，我們團隊的美術小伙伴對著手頭還有一些未了結的工作“閑”聊到：“你們回去差不多都直接倒頭就睡了吧？”，“不不不，回去睡前，先哭一會兒才能睡。”其中一位小伙伴低頭半開玩笑地脫口而出，轉頭又問了另一位“你呢？”她也回到：“差不多，就哭到把妝化了，也就舒服地可以睡了。”
團隊內部的溝通有時候就是這么直接，也是效率最高的方式。可不經意的一問，道出了這一行無可回避的現實——加班是項目制模式的行業無法走出的泥潭，就像消防員和醫生必然得有人值班應對突發情況一樣，都是由職業屬性所決定的。它的背后有太多原因把每個人困住，其中也包括許多甲方以及合作伙伴。
為什么堅持？從她們的回答里聽出了這些：有一半是苦澀的硬撐，另一半是依舊抱有樂觀的期許。以淚洗臉后明日再戰，坦白說我們是不希望如此“悲壯”的橋段在項目里上演，但的確經歷其中時，我們總在想非這樣不可的緣由是什么？明明那樣也可以嘛，非要杠干嘛呢。
為什么呢？其實也真沒有多復雜：為了一個對得起自己的好結果。我們見過大海，無法忍受只交出一道溪流。就這么簡單。
白板有什么用
我們是十分中意白板這個工具的，空白A4紙也一樣，所有方案其實都能在這兩樣的東西上寫清楚，PPT只是我們白板的游戲皮膚。公司的白板上，一年四季密密麻麻寫滿了東西。但它偶爾會被清空，有些事情我們也并不寫在上面。
這一年來從“有空碰一下”的開業熱鬧，到“就打擦邊球”的乒乓球野球賽小鬧一下，都是我們在自我尋找除了工作之余，那些心底里最想還原生活與理想的東西，可以隨時在我們小小的咖啡店面里，一想到就去實現出來。就像某一天nono同學(account小伙伴）召集大家到吧臺，說我們碰下初夏的新品，一口氣拿出五個新品讓我們嘗嘗，果不其然味道和顏值還有品名，一個個沖擊我們的神經。于是第二天我們出了海報和招牌，迫不及待地分享給所有人。
同樣從空白開始的，還有全員人均長進的釣魚本領。1月份我們三亞出海海釣，收獲了好幾條漂亮的海魚，美得不忍心吃了那種（也可能是小的不行），9月份來安吉水庫玩路亞，釣上了一條足夠全員一頓晚飯的草魚（大概4.8斤）。一年里忙忙碌碌有，閑下來一起專心玩鬧也有。空白之所以很重要的，一部分原因也在于我們不急著去填補空白。
想看海里的魚是如何上鉤的請戳視頻
想看水庫里的魚是如何上鉤的請戳視頻
滿點通關
過去一年，我們面對的和所有這個行業的人，甚至更大基數上的其他人，所面對的情形都差不多。很多時候，同行相互碰下近況時，往往疲憊地用一句大環境不好就匆匆帶過。但其實我們內心知道，問題不是只有困難這一個維度，還有遐想、有執念、有欲望、有遲疑、沉默甚至放空，以及更多的疊加態。
任何問題的成因都是復雜的。這些維度也是我們在「一手底牌」這個紀念品里，對一些氣味的描述，源自我們試圖去抓住的一些復雜情緒，并為它們找到更多手段的解決辦法。所以我們會認為這一周目的通關，是一種滿點通關。雖然我們沒都成為六邊形戰士，但整個過程中，或多或少在一些原先并不擅長或從沒做過的技能上，有所加成。
文科生老王在線下活動中弄懂了一些噩夢般的機械原理，并能自行維護；壯壯在片場現學了皮影戲且成功上陣操作；Fiona在茶山前采的幾天里淺試了采茶和殺青；nono在咖啡手藝上從入門到自研新品用了短短幾個月；想想在三亞釣到生命中第一條小魚崽；老李慢慢跟生活和解，開始習慣喝無糖可樂；大黃在搬家中發現平時就該斷舍離的重要性；阿迪離職去異國進修；謝謝想起了自己藝術家大號的密碼，決定全身投入；吞吞進階成酒鬼的這一年，逐漸明白酒是在夜晚提神的咖啡^_?☆；鴉鴉在被修圖這件事反復鞭尸后，get了不少ps新技能；一只耳從某天開始練習松弛，嗯松弛……
在此之前，很多經驗并沒有出現過在我們不算太長的人生里。我們從這些一件件具體的事里面，慢慢構成了BASE基礎作業的價值觀、風格、標準和原則，這些都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做具體的事，解決具體的問題，抵御那些看起來宏大的敘事，和虛張的聲勢。
我們相信，如果我們能有幸能走到五周年，甚至十周年，一定不因為年紀和資歷的增長，而是我們始終以現在的心態和看待世界的方式，走過五個第一年，甚至十個從0到1的過程。這就是BASE基礎作業走完的一周目給我們抹上的底色，也是手上這副爛牌的底牌，但我們一定會想到辦法打好它。
最后，感謝這一年來，陪我們一路走出新手村，一直信任BASE基礎作業的品牌&合作伙伴們。
PS：附上「一手底牌」手工皂簡單介紹，也歡迎大家來武夷路333號BASE COFFEE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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