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點作家們的魔性文字,他居然是騙稿費的“注水之王”?
作者:蘇蘇&Aki,來源:印客美學
原標題:文學家的魔性文字,你學廢了嗎?
文如其人,字如其人。作家的文學世界總是與他們的創作風格密不可分。犀利魯迅的“吃人”社會,豪仗金庸的武俠世界,細膩瓊瑤的愛情世界等等。
瓊瑤以愛情著稱的作品,道盡了當年少女少男們的情思。回頭看去,當時的人物語言是如此之精辟。
01
瓊式:人類的本質是復讀機?
書桓:對,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
依萍:那你就不無情!?不殘酷!?不無理取鬧!?
書桓:我哪里無情!?哪里殘酷!?哪里無理取鬧!?
依萍:你哪里不無情!?哪里不殘酷!?哪里不無理取鬧!?
……
小印差點以為這臺詞是佟掌柜的首創,算是“溫故而知新”了!
除了如此 “富足”的情感流露,“物質觀”簡直不要更大膽。
《還珠格格》:小燕子的“吃飯論”
人都是要吃飯,早上要吃飯,中午要吃飯,晚上也要吃飯。餓了要吃飯,不餓也可以吃飯。春天要吃飯,夏天也要吃飯,秋天要吃飯,動態也要吃飯。男人要吃飯,女人也要吃飯。小孩要吃飯,老人也要吃飯。貓要吃飯,狗要吃飯,豬也要吃飯……
以上影視對于80后90后的朋友們來說,應該并不陌生了。瓊瑤愛情劇火遍大江南北的時候,正是上世紀末本世紀初,那時《還珠格格》,《情深深雨蒙蒙》,《又見一簾幽夢》等相繼上映。
為何當時如此流行“謎一樣”的排比句?
當時改革開放三十年還不到,在“解放思想”的年代,“愛情至上”成為當時的情感導向,鼓勵男女雙方沖破傳統封建殘余的牢籠,追求自由戀愛。
類似喊口號、簡單粗暴的臺詞抓住人們心理,引起人們的共鳴,在社會上火速流行。
不僅僅是電視劇,回顧當時風靡一時的流行音樂,也可窺之一二。
《你到底愛誰》《一萬個理由》《老鼠愛大米》《兩只蝴蝶》……彼時的流行樂壇之王非龐龍、鄭源、刀郎等人莫屬。
情啊,愛啊,越淺顯、越通俗、越朗朗上口越受歡迎。隨著時代的不斷發展變化,人們的追求和品味也發生改變。
這樣的電視劇放到今天,如果沒有當年演員們的表演功底,八九不離十會成為大眾“口水劇”之一,這樣的音樂如今已然成為“廣場舞伴奏曲”。
02
古龍:騙稿費的“注水之王”?
大家先來品品這段對話,《天涯明月刀》:
黃昏,街邊,小賣部。
人,男人,兩個男人,一老一少,隔著柜臺佇立著。
“是你?”
“是我。”
“你來了。”
“我來了。”
“你不該來。”
“我已經來了。”
“你畢竟還是來了。”
“我畢竟還是來了。”
……
“你來干什么?”老者最終打破沉默。
“打醬油。”干脆利落,一字一頓,沒有半點遲疑。
看古龍老先生的小說,真有小印自己小時候寫流水賬日記內味了……
事實也確實如此,古龍老先生就是為了湊稿費。古龍是嗜酒如命的人,他常常在褲兜沒錢的時候,壓上自己暫時想到的作品名稱給掌柜,忽悠對方給他酒喝。拿到酒的他為了應付催“債”人,經常在作品中“水”文字,充字數。
據說古龍的稿費是按照稿紙的行數來計算的,一行一共二十五個字,不管寫不寫得滿都用二十五個字計酬。
最后就“水”成我們以上看到的“醬油體”。
但這種“騙稿費”的行徑卻有呈現出別樣精簡的力道感,尤其對于鋒銳犀利、面容冷峻的西門吹雪來說,尤其適合。
“你來干什么?”
“我來殺人。”
“殺什么人?”
“殺該殺的人。”
“什么人該殺?”
“你該殺!”
03
劉震云:中國最“繞”的作家?
看劉震云的小說,你似乎一會兒就能被他弄暈了。
比如《我不是潘金蓮》的主線劇情就是一場極為“繞”的上訪道路。
為了證明之前的離婚是假的,更證明自己不是“潘金蓮”,女主角最終走上告狀之路。
從鎮里告到縣里,從市里告到北京,“不但沒把假的說成假的,還把法院庭長、院長、縣長乃至市長一舉拖下馬”。
《一句頂一萬句》里,也能從一件事繞出幾件事,能從一個人繞出幾個人。
不止小說劇情繞,劉震云說話寫字也繞。比如《一地雞毛》里:
能幫忙先說不能幫忙,好辦先說不好辦,這才會成熟。不幫忙不好辦最后幫忙辦成了,人家才感激你。
一開始就滿口答應,如果中間出了岔子沒辦成,本來答應人家,最后沒辦成,反倒落人家埋怨。
但在旁人看來,這種“繞”,則是有城府、會說話、高情商。
馬未都曾說劉震云天生是捧人的一把好手,捧人的技術爐火純青。
馮小剛在楊瀾的訪談中對劉震云的評價——對一個電影首先會用力夸贊,如果追問下去,他才會繞著彎子說是劇作家的問題,是演員的問題,如果再追問下去,他才會對導演的那部分問題道出一二。
而小說中的“繞”,則又有特別的意味。
雖然“繞”,但卻又十分簡潔。第一次讀覺得一頭霧水,但仔細思考卻又能夠拎得出十分清晰的細節。
讀劉震云的小說就像不斷展開一幅畫卷,這繞來繞去的實際上能夠“讓人物表現人物,讓人物襯托人物”,于是整個畫面都更為自然、生活,小說中的一切都更為真實了。
04
芥川龍之介:“天秤座”般的迷之懸念
近代日本文壇,芥川一定是那個經常讓人摸不著頭腦的文學家。在文章開頭,他喜歡和讀者玩兒捉迷藏。
讀了一遍,仿佛沒讀,他好像說了啥,卻又好像啥也沒說?
“不管哪個朝代……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誰。偏巧那名兒竟沒能流傳下來……看來終究是史書作者,對凡人凡事,沒甚興趣使然。”
“年代的記載不盡相同……是誰把煙草帶來的呢?……是葡萄牙人或者西班牙人,其實未必盡然。”
結尾更甚:
“答案之一:酒蟲是劉大成之福……第二,酒蟲是劉大成之病……第三,酒蟲既非劉大成之病,亦非其福。”
“方下巴好像是久米,又好像不是久米,至今還不清楚。”
懷疑芥川先生是天秤座,小印已經看到了文字里的糾結感。
實際上,芥川龍之介形成這種獨特的文風與其寫作方式有很大關系。
芥川是日本“理智派”思潮的代表人物,這一流派的人認為在文學作品之中理智比感情更為重要。這與當時白樺派與唯美派情感溢出的風格相區別開來。
所以大家可以看到芥川龍之介這種冷靜又克制的風格。
用客觀、展現多方說法的筆觸對待社會,或許能夠減少自己的個人情緒,以一種更為包容的態度對待各種各樣的說法。
電影《羅生門》
再如他的代表作《羅生門》,實際上就是講述著一個“這個人說是這樣,那個人說是那樣”的故事。客觀而又克制,同時又富含哲思。
05
王爾德:特立獨行“段子手”
特立獨行、極為惹眼的王爾德絕對是一個濃墨重彩又有意思的人。這位寫童話的“童話王子”寫起段子來也毫不遜色,大家來感受一下。
王爾德教你借錢:
“借錢就要向悲觀主義者借,因為他們不會期待你還錢。”
時尚?那是什么鬼?
“時尚總是丑得難以容忍,所以每隔六個月我們都只好改一次。”
電影《王爾德》劇照
錢,對你,對我,對王爾德都很重要……
“我年輕時以為金錢是世界上最重要的東西,等到老了才知道,原來真的是這樣。”
自信的王爾德調侃起來可以秒殺一切段子手。在過海關配合檢查時,他說:
“除了天才之外,我沒有什么可申報的。”
……你辣么自信,和錢鐘書有一拼。
離婚的最主要原因是什么?結婚。
嗯,確實挑不出毛病……
除了這些段子,“同性戀”、“被捕入獄”、“唯美主義”、“墓碑吻痕”……從這些貼在他身上的標簽之中你就可以看到王爾德有多獨特。
他主張“為藝術而藝術”,其美學視界是純粹的。
“藝術至上”的思想背后必然有著強大的物質支持——王爾德家境顯赫,父親是一位爵士又是一位醫生,母親是詩人和作家。
這樣的家庭環境客觀上給予他很大底氣,因此不難理解養尊處優的他為何懟人懟的毫不留情,也從不在意世人的目光。
電影《道連·格雷》劇照
王爾德由外在穿著到內在性取向的與眾不同,讓他飽受譏諷、挖苦、蔑視。越是這樣,王爾德就越是極盡“段子手”舌戰群儒之能事。
因此,他卓爾不群的頭腦,機智犀利的言論,風度翩翩的形象反倒與他奇裝異服的穿搭、傲慢不羈的性格相得益彰。
這些段子既是其灑脫性格的體現,又是他自我防御機制的表現,背后藏著小王同學的心酸。
他所受的傷害大多來自其同性戀人波西·道格拉斯。他在寫給道格拉斯的《自深深處》中說:“擺脫誘惑的唯一方式是向它屈服……我可以抵抗任何事物,除了誘惑。”這誘惑自然指道格拉斯。
06
錢鐘書:民國第一毒舌的奇妙比喻
印象里,民國文人經常“罵人不帶臟字”,各個都是吐槽好手。能擔得起“民國第一毒舌”的錢鐘書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有人說,“如果說魯迅罵人像醫生,罵的罵得直搗痛點、一針見血;那么錢鐘書罵人就是書生罵人,罵得千回百轉、觸類旁通,很多冷知識文化梗深埋其中。”
雖然他沒寫過幾本小說,但仔細讀,你就會發現其中滿滿的“刻薄”感。
“據說每個人需要一面鏡子,可以常常自照,知道自己是個什么東西。不過,能自知的人根本不用照鏡子;不自知的東西,照了鏡子也沒有用。”——《圍城》
他還經常在自己的小說里面暗喻諷刺其他文人。
寫陸伯麟,影射周作人,
“就是那個留一小撮日本胡子的老頭兒。除掉向日葵以外,天下怕沒有象陸伯麟那樣親日的人或東西”
寫袁友春,影射林語堂,
“讀他的東西,總有一種吃代用品的感覺,好比涂面包的植物油,沖湯的味精。更像在外國所開中國飯館里的‘雜碎’,只有沒吃過地道中國菜的人,會上當認為是中華風味。”
千轉百回,變著法的罵人。
錢鐘書狂妄嗎?也許是的。這種“狂”也確為有道理——誰讓他的確才華橫溢、頗有資本?
但錢鐘書的這種“諷刺”并非背后搞小動作,他耿直敢言,無論是當面背后,都表現如一。他也是個清醒的人,自覺能力不足的時候他也會謙虛。
比如他表示自己并不會寫小說,無奈受出版社之邀,推脫不過寫了唯一一部完整的長篇小說——“出道即巔峰”的《圍城》。(聽說有個詞叫“扎心臟”……)
楊絳也說:“我們年輕不諳世故,但是最諳世故、最會做人的同樣也遭非議。鐘書和我就以此自解。”
毒舌的錢鐘書自然不只是罵罵人就完了,他所寫的《管錐編》《談藝錄》都是中國較早的具有比較文學性質的作品。
作品意在告訴讀者,西方文學有的,我們中國也有,要打破“西方中心主義”的傲氣和西方對東方的偏見。
此時的錢鐘書,依然是那個傲嬌可愛的錢鐘書!
07
司馬遷:“當面一套背后一套”?
寫史書,是一件難度相當大的事兒,似乎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機智的司馬遷在寫作上就采取了一種較為合理的方法——“互見法”。
即將一個人物的事跡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以其本傳為主;或者將同一事件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而以一個地方的敘述為主。看看例子就明白了。
在《高祖本紀》中,司馬遷對漢高祖劉邦崇拜的五體投地,說他出生時一看就有帝王之相!有能力有膽識獲得一步步成功!毫無瑕疵一英雄!
人無完人,這點道理司馬遷不知道嗎?他當然知道,但《高祖本紀》畢竟是劉邦的“專場”,又是一代帝王將相,多少得留點面子。
于是他轉身跑到《項羽本紀》中吐槽:劉邦這個人吶,貪財且好色!
《大秦帝國之裂變》
同樣,在《項羽本紀》中寫項羽的時候,儼然描述出一大力英雄:“力拔兮山氣蓋世,時不利兮騅不逝……”一頓猛夸。
一轉身又跑到《淮陰侯列傳》中長吁又短嘆:項羽啊,不就是個逃亡的將軍唄…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司馬遷……
《大秦帝國之裂變》
這樣的寫法一方面是為了實事求是,將人的兩面性體現出來,另一方面也是作為史學家的司馬遷本人秉持著公平公正原則的體現。
因此要想全面了解一個人,需要從其本紀中引申出去,補充以其他人物傳記。
正如我們認識一個人,不應該只從一個人口中去認識,還要通過其他人的評價,多方面的挖掘才能有更全面深入的了解。
“盡信書不如無書”,你永遠無法知道一個作品真正產生的初衷和過程到底是怎樣的。更何況,作家的文學作品也只能反映作家的一小面。
也正因此,我們看到了千面的文學家,也看到了千面的文學風格。
一千個讀者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希望這些“魔性”的作品,能夠幫助大家啟發對文學的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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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眾號:印客美學(ID: ink20160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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