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衛(wèi)·林奇:創(chuàng)意就像魚,想要大魚就要潛入深淵
大衛(wèi)·林奇:我在找某種我在意的魚,一種能轉化為電影的大魚。
但水里游的魚形形色色。
有商業(yè)的魚,有運動的魚。
萬事萬物都各有其魚。
來源:導演幫(daoyanbangwx)
原標題:人物 | 大衛(wèi)·林奇:創(chuàng)意就像魚,想要大魚就要潛入深淵
每個作者都在尋找他的魚,這魚是指創(chuàng)意、他的電影語言、他有別于他人的作者性,甚至他的怪癖。沒有即興釣的魚,你的餌也許就已說明了一切。
<創(chuàng)意>
創(chuàng)意就像魚。如果你想捉小魚,留在淺水即可。若想要捉大魚,就得潛入深淵。深淵里的魚更有力,也更純凈。碩大而抽象,且非常美麗。
美妙的是,你抓到一條你喜歡的魚,就算是一條小魚——一個創(chuàng)意的小碎片——這條魚會招來其他的魚,它們都會上鉤。那么你就上了軌道。很快就會有愈來愈多的片斷,然后整個全貌會浮現(xiàn)。但一切皆始于欲望。
我找過一次精神科醫(yī)生。我正在做一件事,它已成了我生命中的一種特定模式,我心想,嗯,我該去跟精神科醫(yī)生談談。我走進診所時,我問他:“你認為,這個療程有可能損害我的創(chuàng)造嗎?”而他回答:“大衛(wèi),我得跟你說實話:有這個可能。”于是我跟他握了個手便離開了。
藝術工作者若是能了解沖突與壓力,那是一件好事。那些事情能促生你的創(chuàng)意。但我跟你打包票,要是你有相當?shù)膲毫Γ蜎]辦法創(chuàng)作了。如果你沖突太多的話,就會阻礙創(chuàng)造力。你可以了解沖突,但你不需要活在沖突中。
<靈感>
《我想要的圣誕禮物只是我的兩顆門牙》——大衛(wèi)·林奇畫作
我所想到唯一的辦法,就是開始潛入內在,去看有什么東西會顯露出來。因為我知道,若是生活在洛杉磯的表面,那種事是不會發(fā)生的。
在餐館中想事情有一種安全感。你可以啜著咖啡或奶昔,可以胡思亂想,進入某些怪異幽暗的世界,但永遠都能回到餐館的安全里。
就我個人而言,我認為通過靜坐、潛入自我,直覺會更敏銳、更廣袤。我們每一個人的內在,都有一片意識的汪洋,各種解決之道盡匯于此。你潛入那片汪洋、那篇意識之時,你便將生氣注入其中了。
我愛夢的邏輯,我就是喜歡夢境的發(fā)展方向。但我鮮少從夢中得到什么想法。我從音樂、從到處散步中得到靈感。
<電影觀>
《藍絲絨》劇照
我喜歡這句話:“你是怎么樣,世界就是怎么樣。”我認為,你是怎么樣,電影就是怎么樣。這就是何以電影的每一個影片總是相同的——相同的連續(xù)鏡位、有著相同的編號、搭配相同的聲音——但是每一場的放映都不一樣。
你無法得知一部電影將如何觸動人。但假使你去想它要怎么觸動人,或者它是否會傷害某人,又或者它會不會這樣、會不會那樣的話,那你就不要拍電影了。只要去做哪些讓你為之心動的事就好,你永遠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
<城市>
《橡皮頭》劇照
“地方感”在電影中極為關鍵,因為你想進入另一個世界、它自己的觸感、它自己的氛圍。你試著把這些東西——這些小小的細節(jié)——全放在一起,創(chuàng)造出一種地方感。
我愛洛杉磯……這里的光能激勵人心,使人精力充沛。就算有空氣污染,那種光里有某種特殊的東西讓它并不刺眼,而是明亮又柔媚。它讓我有一種感覺,一切的可能都實現(xiàn)得了。我說不上來為什么。它跟其他地方的光都不同。
<癖好>
《穆赫蘭道》劇照
我不見得喜愛腐尸,但腐尸有一種令人難以置信的質地。你見過腐爛的小動物嗎?我最愛看這些東西,就像我喜歡欣賞樹皮、小蟲、一杯咖啡,或是一塊餡餅的特寫一樣。你靠得很近,那質地美極了。
坐在火前,令人深深著迷。那很神奇。我對電也有相同的感受。還有煙。還有明暗閃爍的光。
靜坐是這樣的:你愈來愈能成為你自己。
<作者性>
有句話說:“眼光要放在甜甜圈上,而不是甜甜圈的洞。”你要是能把眼光放在甜甜圈上,做你分內的事——這是你所能掌握的。在你自己之外的一切,你都無法掌握。但是你能進入內在,盡力而為。
我的背景是繪畫。畫家就沒這種困擾。畫家畫畫時,沒人會插手說:“你得把那個藍色換掉。”一部電影如果有別人胡亂攪局,要是還能有任何意義的話,那根本是個笑話。假如他們給你拍這部片的權利,他們就得讓你照著你認為它該有的方式呈現(xiàn)。拍電影的人應該決定每一件進行的事情。不然的話,影片就無法統(tǒng)合在一起。電影可能很爛,但至少是你自己拍得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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