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垮京東誰最高興？
雷達財經出品 文|李茜 編|深海
“京東金融遭擠兌”、“京東被國際神秘組織ESG滲透”、“京東無錫宇培物流園失火中價值十幾億的手機被燒毀”……一段時間以來，京東飽受謠言困擾。
正義雖遲但到。11月26日，京東發言人通過微博發布聲明稱，近期，少數機構及個人造謠抹黑、惡意攻擊京東和創始人及其家人，經公安機關依法辦案，部分造謠者已受到應有的懲處。
根據京東發言人微博曬出的截圖，搜狐娛樂未經核實發布了關于劉強東、章澤天夫婦家庭及私人生活的不實信息。對此，搜狐娛樂向劉強東、章澤天夫婦誠懇致歉。此外，王某通過QQ群，對京東白條造謠，已被警方懲處。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大量互聯網謠言背后，網絡水軍已發展成為一條完善產業鏈，黑公關和從業者從謠言中謀利。此外，一些短視頻平臺和社交平臺也獲得了流量收益。
有不愿意具名的市場人士表示，從受益角度上來看，如果京東垮了，與其直接競爭的電商平臺最高興。但從長遠來看，如果缺乏京東這樣的優質電商巨頭，其他電商巨頭缺乏改善動力，對整個行業不是好事。
“如果京東被搞垮將是一個巨大的悲劇，削弱的中國電商行業整體競爭力，或許只有國外競爭者，才是真正的贏家。”著名經濟學家宋清輝向雷達財經表示，在電商行業，京東品質最好，員工保障最好，快遞員和客服也均繳納五險一金。其62萬的用工規模，是阿里巴巴的3倍，拼多多30多倍。如果京東被謠言擊垮，是整個社會的損失。
謠言背后或是競爭對手推波助瀾
針對京東的謠言，多且密。
今年10月7日晚間，京東創始人劉強東妻子章澤天在參加清華大學校友藝術展時，其佩戴的一枚胸針引發關注。
針對這枚造型獨特的胸針，有謠言稱章澤天加入了被質疑在世界各地興風作浪的神秘組織 “光明會”。
經周俊武律師與章澤天核實，其佩戴的這枚胸針，是為配合藝術展及整體服裝風格的搭配，其來源與設計與任何組織無關。
10月16日，“京東發言人”發布聲明稱，近日，有關章澤天女士加入“光明會”系謠言，大量水軍賬號短時間內炮制出上萬條謠言信息。劉強東章澤天夫婦已向公安機關報案，警方已受理該案且正在偵辦中。
緊接著，京東被國際神秘組織ESG滲透、京東被猶太資本控制、京東搞西方極端女權運動、京東出臺政策允許客服辱罵客戶……等謠言開始流傳。
對京東殺傷力更大的是擠兌謠言。10月18日凌晨，一張聲稱京東金融理財產品巨額提現無法贖回的截圖在各社交平臺流傳。截圖顯示“當前產品觸發巨額贖回，請于下一贖回開放日再試。”
該日中午，“京東發言人”官博發布聲明，京東金融平臺不存在網傳“擠兌”，相關言論完全失實。
11月12日22時，無錫市宇培物流園二期五號倉庫失火，經消防員全力撲救，火勢迅速控制并被撲滅，這很快成為謠言的由頭。“價值十幾億的手機被燒毀”、“整個物流園面目全非”、“物流園全部都是裝好的快遞，統統都是易燃品，包括手機的電池”、“長期使用12小時的臨時工，偷偷吸煙”等說法傳播開來。11月15日，“京東發言人”再度上陣，經查實，上述言論均為編造出的謠言。
11月25日，“京東發言人”披露了王某的行政處罰決定書和搜狐娛樂道歉聲明。王某因在QQ群傳播京東白條的不實內容，被警方行政處罰。搜狐娛樂刊發涉及劉強東、章澤天夫婦的不實信息公開致歉。
“近期，少數機構及個人造謠抹黑、惡意攻擊京東和創始人及其家人，經公安機關依法辦案，部分造謠者已受到應有的懲處。目前，網絡上還存在著部分謠言混淆視聽，相關部門已立案調查。”“京東發言人”表示。
值得一提的是，京東還曾遭遇“黑公關”。今年5月27日，“京東發言人”官博披露，近日，公安機關反饋破獲一起針對京東的“黑公關”案件。犯罪嫌疑人Z某按照其上線“XX視頻”負責人J某的安排，操縱大量賬號發布抹黑造謠京東的不實言論，僅一個話題在同一時間內就使用600多個賬號（其中黃V超過200個）在網絡廣泛傳播。目前警方已抓獲Z某和J某，正在進一步追查其幕后金主。
有市場從業人士認為，雖然京東沒有披露黑公關和造謠者的背后勢力，但按照“誰受益誰有動力”的原則，有可能是京東的直接競爭對手在背后推波助瀾。
358元即可引發網絡暴力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京東的遭遇并非孤例。
今年3月以來，網絡上衍生出一系列針對農夫山泉的謠言。如農夫山泉美國注冊地在開曼群島，外國資本控股，每買一瓶農夫山泉都會成為美國射向中國的子彈……
在汽車行業，網絡謠言、網絡暴力也屢見不鮮。今年理想MEGA上市之后，遭遇了大量的“黑公關”，被稱“棺材車”。理想汽車CEO李想針對該事件，選擇了報警。根據財新網報道，河北衡水警方正對涉事水軍公司和公關公司進行調查。其中涉嫌參與打壓理想MEGA的汽車品牌有三到四家，其中小鵬汽車一位中層配合警方調查。
雷達財經梳理發現，多起網絡謠言背后，“網絡水軍”已形成黑色產業鏈，且造謠成本低廉。
據央視報道，2022年，江蘇無錫的尹女士，被章某雇傭“水軍”發動網暴威脅，以勒索錢財。
據警方調查，章某只是花358元買了一個包含8萬閱讀量、200個點贊、50條評論的套餐，達到的傳播效應卻無數倍于套餐本身。
涉案“水軍”同樣是層層轉包，章某在江蘇下單，最后是在四川綿陽抓獲了接單人，在四川成都抓獲了實際操作的刷手。
據辦案民警講述，從“刷手”家里找出來100多部手機，他們會專門養一批號，平時維護賬號數據，需要用的時候拿出來。
在民警詢問下，這位“水軍”絲毫不認為自己犯了罪：“幾百塊錢的事情到成都來抓我，你們也真夠較真”，并坦言：“我確實是受過高等教育的，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壞，我985畢業，覺得這個工作就挺好的。”
從近年來曝光案例來看，群控軟件是網絡水軍的重要工具。有報道稱，一人使用群控軟件控即可制600臺手機不停轉評贊，轉發8元100個、評論1.9元1個，能夠實現“極速評論點贊”、“極速手工漲粉”。
從近年破獲的一些案件看，“水軍”從業者既有專職也有兼職，年齡大多二三十歲，其中不乏大學生和有正式工作的人員。
平臺算法也起到推動作用
網絡水軍能夠引發巨大風波，也離不開平臺算法的推波助瀾。
在央視曝光的偽造血衣栽贓小學老師體罰案中，家長花760元購買10萬個粉絲、2萬個點贊、1萬個轉發，卻能以引發了一場對老師的網絡暴力“海嘯”，離不開平臺的算法推薦。
據悉，網絡水軍賬號刷出來的數據營造了虛假聲勢，引發平臺算法關注。在算法的推薦下，帖子被推薦給更多真實用戶，隨后雪球越滾越大。
鐘睒睒也將矛頭對準了平臺算法。11月19日，農夫山泉創始人鐘睒睒在江西贛州出席活動時喊話“張一鳴”，呼吁“算法應該明白無誤的公布于眾”。在他看來，沒有一種標準是不可以公布的，應該公開公布并讓所有使用者來評價其意義。
“今日頭條你是實際控制人，同樣是你的一個盈利性企業，一個有足夠量掌控輿論的平臺企業，因為這樣的背景，所以請你承擔起文明整治的責任”。鐘睒睒喊話張一鳴稱，這種整治的準則應該公平公正。“我愿意和大家共同探討，在這種文明中，如何平衡強者和弱者。讓強者不孤、讓弱者無懼”。
“京東垮了是整個社會的損失”
雷達財經注意到，算法亂象已經受到監管部門關注。
近日，中央網信辦秘書局、工業和信息化部辦公廳、公安部辦公廳、國家市場監管總局辦公廳聯合印發通知，決定自即日起至2025年2月14日開展“清朗·網絡平臺算法典型問題治理”專項行動。
通知從5方面明確了專項行動的工作目標，包括不得利用算法干預信息呈現，實施影響網絡輿論或者規避監督管理行為。
上海張律師向雷達財經表示，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條規定，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情節嚴重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剝奪政治權利。他提醒網絡水軍，要充分意識到從事網絡水軍職業，是一種違法行為，不要越陷越深。
“京東這么有擔當的企業，如果被謠言攻擊倒了，是整個社會的損失。”宋清輝向雷達財經表示，京東沒有像其他同行一樣將非核心崗位外包，為快遞員、客服繳納社保和公積金，體現了巨大的社會擔當。
在早年間的一次采訪中，劉強東曾表示，只要把員工外包給第三方公司，立馬就可以一年省17個億，京東一年就可以有十幾個億的凈利潤。“這是一筆可恥的錢！這個成本是永遠不可以省的！不允許做！每個配送員、每個保安、每個保潔、每個快遞員，都必須跟京東公司，直接簽勞動合同。”劉強東稱。
據人民日報11月25日報道，為更好發揮就業“蓄水池”作用，京東堅持用實實在在的行動，作出扎扎實實的貢獻。今年8月開啟的全球校招，面向在校大學生共提供1.8萬余個崗位；在近日“雙11”發布會上，宣布未來3年將招募至少1萬名采銷人員。
目前，包括快遞、客服、產研等在內，京東擁有62萬名員工，其員工數量比阿里、拼多多員工數量之和還多。
宋清輝認為，隨著國家對算法的整治以及對民營企業保護的增強，京東有望迎來更好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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