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走基層·小鎮青年丨一朵“自媒體”領域的大潮之浪
——題記
大潮總是由千千萬萬朵浪花組成,當一朵又一朵時代浪花匯聚在一起,就是時代的磅礴大潮。
他是“腦藝人”概念的提出者,他是資深商業評論人、虎嘯獎評委,他也是鈦媒體、36kr、虎嗅、界面、澎湃新聞等近80家專欄作者,他還是騰訊全媒派榮譽導師、多家科技智能公司傳播顧問……如此多的頭銜、稱號其實都在勾畫一個移動互聯網時代的“自媒體”人——他叫曾響鈴,現年36歲,一位衡陽縣走出來的創業青年。
一場不期而遇的機緣
2012年3月29日凌晨4點,馬化騰在騰訊微博上發了一個六字帖:“終于,突破1億!”他確信張小龍同樣也在等待這個時刻。數年之后,吳曉波于《騰訊傳》中定義,“在互聯網史上,微信是迄今為止增速最快的在線通信工具。”
確實,QQ同時在線用戶數突破1億,用了將近10年,Facebook用了5年半,Twitter用了整整4年,而微信僅用了433天。
當時,曾響鈴正在深圳一家公司做O2O,平時主要給客戶做運營服務,所以自己也會去總結一些運營經驗,最直接的方式就是把它“寫下來”。他心中始終燃燒著對寫作的熱愛。閑暇之余,他也會在網上發布一些工作感悟和行業動態,逐漸積累起了一定的受眾基礎。
或許,一場不期而遇的機緣,即將發生。
2012年8月23日,微信公眾平臺正式上線。盡管當年新浪微博已經大行其道,但是終歸“容量”有限,不適合闡發長篇大論,也無法承載大量音視頻等多媒體形態的豐富內容。因此,眾多像曾響鈴一樣的創作者迅速瞄準這個全新的平臺,開通了屬于自己的公眾號。這里不僅是一個表達自我、分享經驗的平臺,更是一個充滿無限可能的創業舞臺。
也就是在那時,“自媒體”一詞開始逐步進入人們的視野,這是一個由中國人獨立創造出來的新概念,而這個概念亦將泛起無數浪花。
曾響鈴和其他8位同事,成為了微信公眾號較早的一批用戶。初次嘗試,總是帶有沖動和盲目,隨之而來便是失落與迷茫。果然,就在半年之后,只剩下他一個人還在苦苦支撐。
或許,是衡陽伢子性格上的執著,希望做任何事情都有始有終,“路是自己選擇與堅守出來的。”這既是一種自我鼓勁,也是一種態度表達。
2013年8月19日,在全國宣傳思想工作會議上,最高領導總書記首次公開談及關于媒體融合的想法與概念。2014年8月18日,中央深改組第四次會議上,最高領導總書記明確提出“傳統媒體和新興媒體融合發展”。
而2014年也被稱為“中國媒體融合元年”。
那幾年,人們的手機不僅屏幕越來越大,而且智能化程度越來越高。正當蘋果、三星兩大巨頭在智能手機領域“攻城略地”“逐鹿中原”的時候,華為、小米、OPPO等新興品牌也嶄露頭角。隨著智能移動設備的廣泛普及,一眾草根“自媒體”開始崛起。曾經,諸如報紙、廣播、電視等自帶光環的傳統媒體的傳播壁壘,被媒體融合趨勢革命性地擊穿,像曾響鈴等一大批基于專業能力的“魅力人格體”,開始爆發出巨大的傳播能量。
一個全新的輿論生態,首先在微信平臺上赫然出現。
創業之初,曾響鈴并沒有百分百精力進行原創,而是把百度、豆瓣、微博上有關旅游、職場、笑話等內容搬到自己的公眾號里。
不能只做信息搬運!這個衡陽伢子馬上意識到必須突破。但是,如何形成自己的原創內容生產?每天自己單打獨斗到深夜、到凌晨、到日出雞鳴,必定不是長久之計。
在這段時間里,曾響鈴給自己定義是一名“腦藝人”,即腦力手藝人。他從事“自媒體”工作服務的客戶大多是國內一些較大規模的科技企業。
在“自媒體”生態里摸爬滾打了4年之后,曾響鈴逐步實現了商業變現。2016年,他決定全家搬到長沙。其實,除了出于業務的考慮之外,還有一個非常實在的理由——為了孩子的成長。2015年,曾響鈴的孩子出生,在哪上學成了擺在眼前的具體問題。教育水平高且房價低的長沙,對當時的他來說是更為合適的選擇。
回到長沙幾個月后,他與合伙人一同創立了鈴聲文化傳媒(長沙)有限公司。一段“自媒體”創業故事在家鄉開始續寫……
初創期的一次關鍵“輸血”
星城!長沙!
這座世界“媒體藝術之都”必然不缺媒體人才,然而對于剛剛起步的曾響鈴團隊而言,卻難于吸引到優秀的專業媒體人士加盟。
在招人上,曾響鈴每次會招10個人進行系統培訓,培訓之后就讓他們試稿。與大多數初創團隊不同,鈴聲文化的“試稿”竟然還給稿酬,這不僅是對“碼字工”“抓拍客”“剪刀手”的專業尊重,也是形塑自身品牌的不可或缺。不僅如此,每當培訓結束,曾響鈴還自掏腰包請新人們吃大餐。
結果,前前后后培訓了三波人,居然沒有挖掘出幾個在業務上“能扛”“能打”“能加”的……后來,這件事被一些同行作為談資,“曾老師又免費培訓,還自己掏錢請吃飯,真是把他們供祖宗一樣。”
當然,這些僅僅是曾響鈴創業路上的個別小插曲。這些“哈哈”過后的創業故事,反而成了一種效果驚人的業內“廣告”。
湘江西岸,麓山之下,湖南大學,千年學府。曾響鈴將目光放到了激情滿滿、元氣十足的年輕人身上。逐漸,越來越多年輕的同路人開始加入這個團隊。
2015年6月29日,一項名為“柳枝行動”的孵化政策正式啟動。這是湖南省、長沙市、高新區三級財政聯合出資,扶持移動互聯網初創企業的極大“利好”。凡是符合條件并被認定的創業項目,可以得到20萬元無償資金扶持。
2017年,鈴聲文化被列為長沙高新區“柳枝行動”第17期孵化項目,成功獲得了這筆資金支持。20萬元能做什么?不要小看這20萬元,對于處在起步階段的鈴聲文化來說,無疑是一次關鍵“輸血”。
幾年時間,公司也從最初的2人發展到34人,擁有“響鈴說”“螳螂觀察”“智能相對論”“熔財經”“財經小螳螂”“艾一叨”“罷鴿說”等多個垂直領域“自媒體”賬號,全網粉絲達到1000萬。了解這個行業的人都明白,千萬粉絲的影響力幾乎相當于一家省級衛視。
長沙“自媒體”從業者眾多,但是像曾響鈴一樣專注做產業自媒體的卻比較少。“長沙是‘蘿卜快跑’無人自動駕駛全國第一批路測城市之一,我們不去北京、廣州就能體驗到。”曾響鈴說,工程機械之都、智能制造之城的獨特屬性給他帶來了許多紅利,除了能夠第一時間接觸到產業最新技術,而且長沙的新科技產業企業對“自媒體”的需求量也很大。
長沙匯聚的這些因素,給曾響鈴這樣的一批“自媒體”從業者帶來了較大的發展空間。
特別是鈴聲文化的“智能相對論”微信公眾號曾因深度解讀長沙“智能駕駛第一城”的定位而收獲好評。在長沙宣傳系統的歷次培訓講座中,曾響鈴成為了給媒體人士傳授媒體融合經驗的座上賓。“智能相對論”等品牌賬號也多次榮獲長沙市委網信辦的表彰和嘉許。
然而,商業世界總是風云多變,一切并不總是順風順水、一馬平川。流量到底如何變現?這一直是困擾絕大多數“自媒體”從業者的難題。
“2022年下半年以后,我們營收下降了40%到50%,最多的一個月下降60%。”2023年年初,曾響鈴決定轉型,通過向下兼容以及擴寬賽道的方式贏得更多新機會。
“向上服務是給更專業的人,要求特別高”,曾響鈴開始將目光放在沒那么專業的群體身上,解決他們在房屋、寵物、家居等領域的需求,填補他們因專業知識缺乏而導致的信息差。例如,B站30多萬粉絲的“螳螂捕財”,內容轉向較為成功。
“在長沙經營公司的成本相對不高,壓力相對小一些。”曾響鈴直言,長沙讓他有更多的機會去“試錯”,慢慢調整、優化,找到更適合公司發展的方向,“唯有堅持,才能迎來春天。”
留住頭發?留住流量?都不容易!
世界如此之新,一切尚未命名!
2013年8月,新浪微博APP內置“秒拍”應用,用戶使用手機便可一秒變身文藝攝像師。這個時期,短視頻等相關應用開始紛紛涌現。隨后幾年,以快手、抖音等為代表短視頻平臺迅速崛起,大致在2018年,市場競爭全面進入白熱化階段。
盡管各大短視頻平臺上的內容豐富,但是也存在一些問題,如負面內容泛濫、盜版和侵權行為、虛假信息等。
一種專門為網絡視頻創作者提供服務的機構——MCN——橫空出世!曾響鈴就是國內短視頻、直播MCN機構的創始人之一。
所謂MCN機構,全稱“Multi-Channel Network”,中文意為“多頻道網絡”,其實就是一種新的網紅經紀運作模式,主要是將內容生產者聯合起來,在資本支持下保障內容持續輸出,從而最終實現商業穩定變現。因此,業內又將其稱為“網紅孵化機構”。
那些年,像曾響鈴一樣的“自媒體”團隊把兜里的所有鋼镚,齊齊砸向了短視頻平臺,結果無一幸免,他們成為了時代風口的“韭菜”。一個事實已經很明了!在瘋狂增長的變現數據、帶貨數字背后,MCN已經不再是草草入局就能輕松盈利的風口。
果然,運營了不到兩年時間,曾響鈴的短視頻團隊前前后后換了5波人馬。2019年2月,正是曾響鈴短視頻團隊內容停滯不前,轉型遭遇阻礙的關鍵節點。那時,長沙還處在冬季,天氣濕冷,少有晴天。曾響鈴摸了一下頭,發現頭發竟然掉了一大塊,“我以為自己得了絕癥”。
他每天凌晨三四點還睡不著,加上壓力所致,終于導致斑禿了。“頭發幾乎掉了一個精光”,最嚴重的時候,曾響鈴的頭上“就剩幾根頭發”,出門不得不戴著一頂帽子。
在“自媒體”行業中,還有很多和曾響鈴一樣的創業團隊,他們“有流量,卻摸不到錢”,以往內容創業經驗失效,只能圍觀他人盈利,自己不斷虧損的案例卻層出不窮。
起初,曾響鈴涉足短視頻內容時,自己的汽車類賬號注冊開通第二個月,粉絲數量就已經達到100萬。成績最好的時候,在這一品類下也曾達到全網TOP20的成績。當時,“懂車帝”與一批汽車類短視頻賬號簽約,每月提供數千元補貼,這是他們最初的變現由來。
看著來勢較好,曾響鈴原本還想加把力,搭建一個全方位的汽車類短視頻矩陣。然而,事情就像專欄作家萬維鋼所寫的《你有你的計劃,世界另有計劃》一樣。到2019年6月,“懂車帝”宣布補貼暫停,曾響鈴的鈴聲文化涉及汽車類短視頻的粉絲、流量增長都已經陷入瓶頸期,變現更是沒有了著落。
以抖音平臺為例,最普遍的變現邏輯一般分為三類——品牌廣告、短視頻帶貨、直播帶貨。而曾響鈴的汽車類賬號變現手段相對單一,他們的粉絲數處于不高不低的位置,汽車廠商品牌廣告通常會打包交給粉絲數500萬以上的機構賬號,而無論短視頻帶貨和直播帶貨,鈴聲文化并不具備此項基因。
其實,這也是很多“自媒體”轉型做短視頻時,遇到的一個普遍阻礙——平臺的邏輯會時不時發生轉變,而自己卻還停留在“古老”“滯后”的流量思維里。
后來,曾響鈴還不斷嘗試科技號、家居號、評測號,在內容上,也從一開始的知識內容分享更替為劇情號,在賬號上直接做轉型。每個賬號都在一個月的時間內快速實踐、試錯。到頭來,這些短視頻賬號都不溫不火,好不容易積攢起了粉絲,卻發現“內容跟商業化都并不是很貼”。
總結經驗,才能于敗局中求生,更能逆襲成勢,轉敗為勝。曾響鈴深刻體會到,“下次再做短視頻時,最好先想好商業化的方式,再去定制化生產內容。”
2024年,在曾響鈴胸中又已勾勒出一幅事業的新圖景,這個衡陽伢子最終還是堅信玩“自媒體”就得堅持長期主義。
浪花,時而騰空千丈,時而順流而行。
在這個充滿了大小變量和無限激情的移動互聯網時代,每一個渴望改變并積極向上的人都是擁有“創世紀”氣質的筑夢者。龍年新春,開工第一天,曾響鈴早早來到公司,隨手翻開《激蕩十年,水大魚大》這本書,正好看到一段文字——“恰如這個時代從不辜負人,它只是磨煉我們,磨煉每一個試圖改變自己命運的平凡人”。
文字/蘆靜 黃軼
圖片/言娟 喻帥明 陳洋 隆芳璨 張佳麗 蔡心融
資料整理/劉志君 何冰 黃紅霞
來源:紅網PC端和時刻新聞APP
作者:蘆靜 黃軼 言娟 喻帥明 陳洋 隆芳璨 張佳麗 蔡心融 劉志君 何冰 黃紅霞
編輯:張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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